朱锋：新冠溯源需要回归科学探索的轨道
朱锋
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执行院长、中国论坛特约专家
美国情报部门日前发布所谓“新冠病毒溯源调查报告”摘要。拜登政府动员号称全球最强大的情报机构想要找到证据，证明美国国内渲染的“武汉病毒所泄漏论”。但这次美国反华鹰派肯定失望了。美国兴师动众举全美情报机构之力攒出的这份报告，虽然欲遮还羞，但已基本否定了此前的栽赃抹黑。
一开始就是政治化操作
新冠疫情去年暴发伊始，病毒溯源就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对象。溯源不仅是科学问题，更是如何超越国家间利益与意识形态争议、让科学认知必须战胜政治炒作的公正和公平问题。但令人遗憾的是，美西方媒体和政客的对华偏见、华盛顿对华实施的疫情报复以及疯狂为美国抗疫失败“甩锅”的需要，让病毒溯源从一开始就背离了科学和公正立场，丑陋地成为美西方打压和抹黑中国的政策工具。
尽管美国媒体很早就炮制和抹黑“新冠病毒是中国实验室制造出来的”，但国际科学界的眼睛是雪亮的。来自多个国家的科学家曾发表分析报告，压倒性地得出结论，这种冠状病毒起源于野生动物，“和许多其他新出现的病原体一样。”“新冠病毒不是实验室的产物，也不是能人为操纵的病毒。”
但随着特朗普政府的大肆鼓噪，新冠病毒起源被政治化地认定为有两个源头：自然起源和病毒所起源。而“病毒所起源论”背后，不仅有特朗普本人及其政府高官对科学的蔑视，更有着他们对华长期存在的险恶用心。尽管美国政客不断把新冠病毒称为“中国病毒”，但国际科学界的立场依然是公正的。去年4月7日，国际综合性科学周刊《自然》杂志以“停止新冠病毒的污名化”为题发表社论，为曾经错误地将新冠病毒与武汉和中国相关联公开致歉，否定病毒起源的实验室制造论和泄漏论。可悲的是，特朗普政府仍未放弃对类似论调的炒作。但到了2020年下半年，特朗普政府的所谓“病毒所泄漏论”已基本上被国际社会认定是一个反华政治阴谋。
指鹿为马致“泄漏论”死灰复燃
拜登政府上台后，一方面不再使用“中国病毒”或“武汉病毒”等歧视性用词，但另一方面延续了特朗普政府的所谓病毒所“泄漏论”，试图继续借此妖魔化中国，继而占领对华战略竞争的道义和政策制高点，并迎合国内共和党右翼反华势力的强硬对华“追责主张”，为拜登新政府争取国内政治支持。
2021年3月世卫组织武汉溯源调查报告发布，公正地指出新冠病毒实验室“泄漏论”极不可能。但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等无理质疑报告的真实性并再次污蔑中国的数据公布“不透明”。美国媒体也不断“爆料”所谓武汉病毒所的各种“线索”以及病毒所泄漏论的所谓“新证据”。美国共和党右翼鹰派势力更是从2月开始企图通过国会立法，对中国故意“掩盖”疫情进行国家追责。拜登5月26日下令美国情报部门开展为期90天的调查，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出台的。
现在，美国情报部门的“调查报告”要点已然揭晓。报告尽管表示仍有少数情报分支机构认为病毒所“泄漏论”存在可能，但多数情报部门并不认同这个判断。戏剧性的是，面对美国情报机构无法得出“新冠病毒源自武汉病毒所泄漏”的结论，往日爆炒病毒所起源论的美西方媒体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深度分析和报道。
美国杜兰大学微生物学家罗伯特·加里，是少数就这份报告的结论公开对媒体喊话的美国科学家。他在8月28日接受采访时明确表示，美国情报机构这份调查报告的结论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报告既否定了美国长期宣扬的所谓“新冠病毒是中国研发的生物武器”的谬论，也明确了中国政府在新冠疫情暴发前并不知情。加里教授认为，这意味着新冠病毒泄漏论已基本被否定。他还强调，未来溯源的方向已经明确，就是要依赖科学、追踪动物中介，这是新冠溯源唯一“可行方向”。
科学与政治的对立还将继续
不过，围绕病毒溯源问题的争论和角力不会就此结束。在一个利益、价值、观念和做事方式存在诸多内在争议的世界，在新冠疫情全球蔓延引发世界经济低迷、民生倒退以及政治与社会分裂深化的今天，疫情溯源的科学化和政治化注定难以迅速剥离开来。但中国政府和人民在新冠溯源问题上“去政治化”“保科学化”的决心绝不动摇。
今年7月以来，世卫组织部分专家急于“变脸”，甚至迎合美国和部分西方国家观点，指责3月世卫组织中国调查报告的结论是受到所谓中方“施压”，借此迎合美方的“阴谋论”，声称要对中国进行“二次调查”。与此同时，面对美国要实行新冠疫苗第三针增强注射的政策，世卫组织多次表示，发达国家应该暂停第三针增强型注射，更多履行疫苗国际援助的责任。但美国和欧洲国家对此呼吁置之不理。只有中国提出将向世界提供20亿剂疫苗援助的新承诺。一场新冠疫情，显示出以世卫组织为核心的全球公共卫生和健康领域国际治理机制不仅脆弱，还有被政治化的危险。
那些对华栽赃陷害的美国政客，该去看清这份报告的结论，并在病毒起源问题上拿出做人做事的起码良心。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日前在同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通话时表示，美方无意就病毒溯源问题指责任何国家。作为大国，美中都有责任提供一切必要信息，彻底调查病毒源头，避免大流行再次发生，美方愿就此同中方保持接触。布林肯的这番谈话，已经没有了他之前公然挑衅世卫组织疫情起源调查报告结论以及要求施压中国接受“二次调查”的狂妄。问题是，美国真能信守承诺，像中国一样对国际社会开放溯源核查吗？
文章2021年8月31日首发于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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